“好看嗎？”

　　“好看。”我起頭，一縷飄逸的頭發(fā)從我的耳根滑落到我的眼前，門開著一條縫，陽光照在我平白的臉上，那縷黑發(fā)漸成金色。我將發(fā)絲重新掛至耳根，再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在我面前的男人�？粗�他似乎很高興的樣子，眼睛偶然下垂看到他那件在古裝里面突兀的藍色衣領(lǐng)。

　　她是在一個商場里。

　　“您可以借我點錢嗎？”

　　我說。

　　她喜出望外，嘴角彎彎，潔白的牙齒裸露了出來，倒映著她那整齊的劉海。

　　“您買的是什么？”

　　“你弄疼我了。”我說。心里有些生氣，沒想到她這么魯莽。皺著眉頭看著他。她松開手，說聲抱歉，這時見我的手腕上有一個紅印，不過很小。我知道這并不疼，只是不想如此約束。

　　“好看嗎？”

　　她欣喜，雖然她耳朵一半被層層頭發(fā)遮掩住了，但還是能意外看到這個手被挎包的女孩，耳朵居然動了動。

　　我轉(zhuǎn)念一想，又問。

　　女孩知趣，寫下了名字和地址。

　　不過正是那時，地震了。

　　不久，我逃出來了，手里緊緊抓著那件藍色襯衣。

　　地震停了，大樓四處一片狼藉。救護車隨之到來，我看著人不斷來回，蹲了下來，低頭哭著。

　　過去的就無法挽留。

　　“好看嗎？”面前的男人甩甩衣袖。

　　當(dāng)陌生被熱情撫為暖日，可傷言已出，又何時暖回？

　　我會去天國看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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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穿著古裝，問我。

　　我撇過去，他撫著飄紅色的衣袖，眼神里透著妖異的光芒。

　　不禁黯然。

　　她問我。

　　我退出幾步遠，詫異地看著他。想怎么會有陌生人管我借錢？但我是一個熱心的人，看到她那副可愛的樣子，就于心不忍。我躊躇片刻，她依然看著我，大概也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吧。

　　“可以。”

　　我問。

　　她沒有說話，只是點頭，就拉著我那只帶有表的左手就忙著進了一間小的服飾店。

　　她拿過一件襯衣，問我。

　　我看著那件藍色襯衣，口是心非地點點頭，因為那并不是很好看。

　　她很熱情，至少比我熱情。

　　“那錢怎么辦？”

　　“奇？”我說，她點頭如搗蒜。

　　熱情的她又不由分說地抓住我的另一只手跑去。我和她都臉色突變。她氣喘吁吁，盡管大樓里有冷氣，但人群一下子恐慌起來也變得焦熱不安。

　　我站在外面，見到一個女孩穿著一件裙子，欣喜萬分地對她媽媽說：“好看嗎？”我心里黯然。

　　她的微笑一去不復(fù)返。

　　望著窗外，寒雪紛紛。

　　我點頭。

　　奇。

初一:陳煥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