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都去哪兒了?
會因為你的一個鼓勵而努力拼搏,會因為你的一個眼神而心虛不已,會因為你的一個微笑而心情愉悅,亦會因為你的一句責(zé)備而懊惱沮喪。只因為,你就是你,我最愛的人——母親。
曾讀過朱自清寫的父親的背影,只可惜當(dāng)時經(jīng)歷太少,除卻欣賞優(yōu)美的文筆外,并不能真正體會其個中滋味。直到那一天,我站在你的身后,靜靜地看著你的背影,直到鈍鈍的痛從心臟迸發(fā),然后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,扼住我的咽喉,我才明白當(dāng)時朱自清的心情。
那天我陪你去醫(yī)院看胳膊,因為你的胳膊一直不能完全伸直,而前幾天又不小心摔了一跤,剛好碰到了那里,如今正痛的厲害。陪你拍完片后來到了醫(yī)生那里,醫(yī)生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婦女,一頭酒紅色的卷發(fā),一件白色長褂,看上去卻好像剛?cè)鲱^。醫(yī)生拿過片子,低頭研究了一會,說,這是骨刺,所以胳膊才會一直伸不直,這次剛好碰到了那里,幸好沒碰到骨頭。你聽完后,松了一大口氣。但是……心,在剎那間收縮。……如果想治好的話要動手術(shù),大約三千元,術(shù)后要好好保養(yǎng)。一瞬間,四周一片死寂,仿佛就連吹出的氣體都帶上了壓抑的成分。你沉默了一會兒,然后站起身,向醫(yī)生謝過后就走了。
我急忙追出去,結(jié)果看到你在踽踽獨行,那一瞬間,淚水奪眶而出。我明白,我都明白!你不想治療是因為家中實在拮據(jù)的很,再加上手術(shù)后要好好保養(yǎng),而你卻是不可能做到的,因為你還要養(yǎng)家。可是你知道嗎,那一刻我真的很傷心。你也是四十左右,可是在你的黑發(fā)中早已顯露出了銀絲,你的雙手由于常年操勞,也皸裂出好幾道口子,此刻,那口子正猙獰著,好似在嘲笑我的無能為力。
流光容易把人拋,紅了櫻桃,綠了芭蕉。你為了這個家,在那些青蔥歲月里,以年華為筆,以舊日泛黃的光陰為墨,再蘸取縷縷沉香,一筆一畫地描繪出屬于我的世界,給我打造一個可以遮風(fēng)擋雨的港灣。
有人曾問你,你的時間都去哪兒了?我替你回答說,時間都爬上了你的容顏,時間都隱入了你的黑發(fā),時間在你臉上烙下痕跡,時間讓你的身影日漸佝僂。
時間都去哪兒了?時間都變成了你的愛,蒸發(fā)在空氣中,然后變成雨水降下來,滋潤著我健康成長……
高三:陳學(xué)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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