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望,這個詞念在口中,仿佛嚼破一顆草藥果子,滿嘴苦澀卻又滿口清香?嗫嗟厥,切切地望,歲月在守與望中,似乎也被無限拉長了。
正如草藥香氣不是人人都喜歡,我很少見到懂得守望的快樂的人。守望,意味著漫長的苦澀歲月,意味著無盡的付出與犧牲。環(huán)顧周遭,我見不到能靜心守望的現(xiàn)代人。守望,與塞林格那本《麥田的守望者》一起,縮到書店的某個角落,靜靜地攢灰去了。
代替守望的,是浮躁。若說守望的基點是永恒的心,那么浮躁的行為的目的,便是短暫的利益。為了利益,寧靜的山村被推平成為高爾夫球場;為了利益,嬰兒奶粉中的“添加劑”日趨“多樣”;為了利益,“梁林故居”終被開發(fā)商夷平,而梁思成、林徽因夫婦的守望,也最終與那幢房屋一同轟然倒塌。
我從那時起,我見不到能靜心守望的現(xiàn)代人了。
然而,守望終是件甘苦自知的事。有多少人以“苦澀”為由拒絕它,也就有多少人體會到它的價值。
很多事情,懂了,就不必提起。暑假里借到了韓少功的散文集,讀完以后,想起他在書里“提起”很多,對自然的守望,對鄉(xiāng)村的守望,對人性的守望,然而他最終不曾提到“守望”二字。至于與他朝夕相處的農(nóng)民,可能不會深刻的理解“守望”的含義,可他們?nèi)允且蝗菏赝,守望著最原始、最本真的生活。有什么樣的生活,就有什么樣的心靈。守望中的心靈,充滿對未來的期盼與對本質(zhì)的堅守,誰能說它不是最純凈、最美好的呢?
很多的事情,做過了,就不必張揚。我是在看過“感動中國”人物評選后,才認(rèn)識那些人的,然而,又迅速的遺忘了他們的名字。留在我腦海中的,僅是他們的守望而已。那個為家鄉(xiāng)孩子收書的女孩,那對在邊遠的地區(qū)支教的夫婦,我已忘了他們是誰。只知道,他們是一群守望者,是這個自以為是的浮躁社會最不可缺少的人。就像樓頂?shù)娜丝床灰姺孔拥幕,許多追功逐利者看不見守望者的價值,而守望者,卻毫不在意,他們看見的,是這個社會燦爛的明天。而我也相信,這個社會終將因他們而變得更加光明。
很多事情,體會了,就不必多說了。守望,苦澀與清香,我們甘苦自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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