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看《追風(fēng)箏的人》,阿富汗戰(zhàn)爭前的鄉(xiāng)間街市上的那份繁華與安寧讓我想起了老家村中的那小條街。
這條街是村間宅落交通的主道,因此,也是整個村子除大集以外最為繁華的地方。每天清晨,天剛蒙蒙亮,街角的叫賣聲便交叉作響,不絕于耳。油條、油條豆?jié){,新鮮剛磨的哦糖火燒,燙呼燙呼啰。叫賣聲有節(jié)奏地此起彼伏,勾起了我的味蕾,也趕走了迷糊的困意。那叫賣油條、豆?jié){的聲音有些渾厚,是前排廣老頭兒的。他家的油條香脆可口,只需一口,就滿口生香。叫賣糖火燒的,那是鄰村的一位中年婦人。我忙忙地披上奶奶的青布大褂,尋著聲音在街中央的一條小水溝的橋邊找到了她。在我的記憶中,每次她都推著那輛半舊的木車,來到那座橋旁停下,然后,一邊撕弄著黃暈暈的包裹紙,一邊放聲叫著。她的聲音清脆悅耳,飛上枝頭,都可以與晨雀媲美了。最妙的是燙呼燙呼啰中的一個啰字要拐幾個彎,跨越好幾個音域。老街的清晨是一天中幸福和樂的前奏,跳躍著,起伏著。
到了晌午,日頭已經(jīng)很毒了。田里的老農(nóng)們收了工,肩頭扛著鐵鍬,走在回家的老街上,卷起的褲腿隨著踢踏的步子落了下來。街兩旁低矮的紅瓦房頂上的煙囪升起依依徐徐的青煙,滿街飄散著五谷的雜香回來啦!嘿,剛才你家大黃把小二黑咬了!啥,這畜牲這是東邊院墻內(nèi)傳來的'對話。新鮮事是沒有的,而這些平凡的雜事卻卻給村里人的生活增添了無限的生機(jī)。
要說最讓大家期盼的,數(shù)正月里的大年會。村里的文藝青年和資深表演家們紛紛搭起各式各樣的戲臺喜慶中,透著濃濃的年味;笑聲里,露出深深的歡情。
老家的村子不大,村子的環(huán)境也算不上優(yōu)美,不曾有特殊的歷史,也沒有光彩的榮耀。它永遠(yuǎn)是平靜的,日復(fù)一日但它在我的心中卻是無法替代的,那份淳樸,平靜,誠摯。生活是一團(tuán)麻,扯不斷的思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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